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瀛东出海 Exploring Overseas┃企业出海越南杂记(一):文化与沟通
时间:2024-08-28 16:10 查看:

越南与中国山水相连,长期受中国文化影响。虽然目前采用拉丁化文字,但街头仍然可以随处可见汉字。


讲个题外话,汉字也是儒家文明圈的通用语言。1687年,一艘从济州岛开往汉城(今首尔)的朝鲜船只遭遇风暴,漂流几十天后来到一个异国的小岛,对方的发音完全听不懂,但船上的朝鲜人完全不慌张,他们拿出纸笔写下汉字。因为他们相信在这个世界上,任何识字的人都看得懂汉字。果然对方读懂了他们的意思,同样通过汉字告诉他们,他们漂流到的这个地方是安南国会安府。如同拉丁文曾是欧洲的通用语言,汉字是东亚的统一书面语。欧洲传教士最早来到越南学习越南语时,将其归为汉语的一个分支,虽然越南语有6声而普通话是四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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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华文明圈对周边的辐射源远流长。在传统的朝贡贸易体系下,中国周边诸多文明自号“小中华”或“中华正统”,越南以“北”指代中国(习惯上,中药称为“北药”,而越南本土的药材则称为“南药”),自称南边的“小中华”。越南李朝大将李常杰于北宋熙宁八年(1075年,当时越南李朝与中国宋朝在边境发生战争)作诗《南国山河》,其中写道“南国山河南帝居”。据统计,越南本土的王朝中,三分之一的开国皇帝是中国人的后裔。越南历史上同样存在中国人熟知的权臣建立霸府、皇帝成为傀儡的情节,也存在南北朝对立的剧本,若以这点论,周边的文明中,越南是最像中国的。


中国是世界上少有的“广土巨族”的国家,东西南北风俗差异巨大;越南虽然相比中国面积不大,但国土狭长,人口众多,故而北部、中部 、南部的习俗有所不同。一般来说,北部人以传统和内敛著称,中部人以坚韧和节俭闻名,南部人则以开放和热情见长。有句谚语“南部人有钱,中部人吃苦,北部人当官”或者叫“南部人有钱,中部人脾气好,北部人凶”。


就以我个人在越南的经历来看,通常情况下,当一个越南人回答“我需要考虑一下”,这往往意味着拒绝;当对方回答“这个可以、没有问题”表示接受时,实际上往往代表对方需要考虑,而非真正的接受,后续对方也有可能联系我,表示拒绝。当然这也因人而异,与对方的性格和职业有关系,所以沟通时需要结合对方的表情、语气等等来判断对方的真实意图。比如,对方如果是政府官员,那么做出肯定的承诺往往更谨慎,所以大多数情况,对方的回复就是“我需要确认一下”,而这就不是一个否定的回复。其实在国内,个体与个体的差异巨大,南北方的差异尤其明显,同样存在类似的情况,也要判断对方的回复蕴含的真实意图。


尽管越南经历了殖民统治和现代化进程,但传统的儒家价值观仍在社会关系中扮演重要角色。尊老爱幼、重视教育、家族观念等价值观依然深深植根于越南社会。在商业交往中,关系("quan hệ")的重要性不亚于中国的"关系"概念,人际网络在社交和商业成功中起着关键作用。


在越南社会中,家庭特别是父母和长姐对个人的影响力极为显著。父母对子女的生活和职业选择有着深刻的影响,甚至在子女成家立业后,父母的意见仍然具有很大的权重。在一些家庭中,长姐由于承担起照顾弟妹的责任,往往在家庭中拥有超出年龄的影响力。因此,在与越南人打交道时,尊重家庭结构和长者意见有助于增进互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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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南文化是东南亚文化与中华文化长期交融的产物。虽然近现代以来,越南文化受到了西方(特别是法国)的影响,并发展出了独特的民族特色,但中华文化的烙印仍然深深地印在越南社会的方方面面。理解这种文化渊源和联系,对于中国企业和个人在越南开展商业活动或文化交流具有重要意义。同时,我们也应该尊重和欣赏越南文化的独特性,避免简单地将其视为中国文化的延伸。在全球化的今天,越南正在努力平衡传统与现代、东方与西方的影响,塑造自己独特的文化认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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